只有流川枫,从一开始他就是一颗完美无瑕的钻石,纯洁得毫无瑕疵,没有任何的阴暗面,一颗心包裹着一个炽热的梦想,任何女人都没有可趁之机。他也不需要碍手碍脚的爱情,去弥补他任何一处的不完美。这才是少年。
昨天晚上我第五遍完整地看完灌篮高手的漫画,流川枫的这个形象不断地入侵我的脑海。最初一点都不喜欢流川,天上地下唯我独尊,典型的个人主义英雄。但自从在贴吧看到那个帖子,看到有人说“流川枫是一颗完美的钻石”,他的形象便一点一点地改变着。
为什么会喜欢上SD呢,到现在我都说不清楚。整部漫画是发生在高中学校的事情,我也已经走出高中校园,并永远都不会再回去了。于是脑海中,Slam Dunk与青春,已经默默地划上了绝对的等于号。
不久之前,当被问及梦想,我会愧于说出“漫画家”。
儿时最初的梦想是画家,直到现在,“画家”在心里的分量依旧沉重。可如果加上一个“漫”,这个职业就不如原先高尚了,担心说出口,回应的将是嘲讽与讥笑。
谁没有在电影里,或是脑海里,看到一个典型的画家呢?他披散长发,眼神疲弱却有光,像一座隐忍的火山。他一年四季都是一条邋遢的牛仔裤,白衬衫上沾了各种颜料。他背着画板,流浪到任何一个地方。搭配他的,是手风琴奏出的音乐,是橘色的黄昏,是一株小小的仙人掌。
而我们又是怎么想象一个漫画家呢?昏暗的房间,只亮着一盏台灯。凌乱的桌面,大大小小的马克笔,墨水,白纸,日程表,催稿的电话。他活在忙碌之中,他离开出版社和编辑就无法生存。他牺牲几乎所有娱乐时间,伏在乱七八糟的桌子上画漫画。他一生都丢不开画笔,但没有人称呼他“艺术家”,只是恭敬的一声“老师”,或是读者的一句“大神”。他离不开城市,离不开现代社会,他不能像画家那样,背着行囊就消失在任意一处海角天涯。
甚至有人藐视漫画,藐视那些傻逼兮兮的“画漫画的”。
于是被问及梦想时,以前的我会懦弱地说“设计师吧”“插画家吧”。
羞于说出漫画家,不敢说出画家。从没想过举办个展,也没有一定要出单行本的决心。梦想,只是一个浮在天上的词罢了。现实中太多东西等待被发掘,太多事情等我去做,太多障碍等我去跨越……太多现实需要去面对,还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去思考,我为何而活。
一遍又一遍看灌篮高手,看海贼王,哭得稀里糊涂,也不知是哭剧情,还是哭自己落魄。
偶尔看到夏达专访,问她为什么画漫画,她只是恬静地说“因为漫画里有另一个世界”。
即便是“画漫画的”,也有三六九等之分。日本一些大有作为的漫画家,总在不知不觉之中,将自己画成了漫画中的一员。整部SD出现过多少次“绝不放弃希望”,整部OP出现过多少次“谁都不能阻止我实现梦想”……追了这么多部连载,到最后几乎一一放弃。曾经那么喜欢的Bleach,如今也完全提不起兴趣。大概是因为我看不出一护在追求什么吧。我像只苍蝇一样跟着他,不知将去哪,追求什么,梦想什么。
可是路飞索隆等人,樱木流川等人,都曾清清楚楚地道出“我要成为”、“我要获得”。
还有人在网上写,傻逼的人用动漫人物帮助自己成熟。
难道大家都觉得有梦想是一件很不成熟的事情吗?我在家里一旦说出“我要成为漫画家”,无一例外会被长辈嘲笑,然后会被“教育”。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嘲讽和教育中,我生命的船头都没有偏离我预想的航道,一次都没有。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变得那么坚定。倘若心怀梦想是幼稚的,就让我幼稚一辈子吧。
我曾站在海滩上,看海浪奔涌而来,扑在沙滩上,浸过我的双脚。我心里只有一句席慕容的诗,大致是这样的:岁月的潮水漫过我生命的沙滩,把青春一卷而去。
此时我便有想哭的冲动。海浪声雨点般灌入我的耳朵。
快奔二的人了,怎么对青春和梦想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呢。
于是,心里经历过多番挣扎之后,在梦想面前,我也终于能够成为一颗坚硬冰冷的钻石,完美无瑕于是不需要任何人来温暖或滋润。
它本身已炽热得足够燃烧我的生命了。
“都给我安静点,这投篮声,可以让我复活,不管多少次!”
都给我安静点!
—The enD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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